會員簡介

关于谴责陈愉林涉造谣攻击、诽谤的联署声明

 

关于严正谴责本会会员陈愉林出版发行《婆娑谍影》

涉造谣攻击、诽谤本会同仁的联署声明

 

 

今年11月起在香港坊间及互联网上流传已出版《婆娑谍影》一书(包括笔会内部社区张贴有1908书社销售此书并有代理国际邮购的广告消息)。经查, 此书系独立中文笔会会员、香港五七学社成员陈渝林(笔名申渊)盗用东方时代出版社名义出版并公开发行。

此书粗制滥造,大量拼凑、编造、杜撰失实甚至子虚乌有的内容,对从事中国民主人权运动的众多人士(及团体,如华人民主书院等)肆意进行大规模的抹黑和污名化攻击。根据对已在港营销的原书实体翻阅查证发现,遭到此书造谣攻击丶诽谤的受害对象广泛,其中具笔会会员身份者就至少有以下20人(按书中正文出现人名先后顺序):

王丹、陈破空、杨建利、盛雪、心语、蔡咏梅、孟浪、曾建元、胡平、王艾、刘宾雁(已故)、于浩成(已故)、陈奎德、张小刚、阿海(失踪)、潘永忠、王锴、蔡楚、贝岭、徐文立

另有黄河清(已故)、潘嘉伟丶杜家祁等前笔会会员也遭人身攻击诽谤。

《国际笔会宪章》第4条中明确载明:“自由意味着自愿约束,笔会会员反对散布谎言的新闻自由,反对出于政治与个人目的故意撒谎与篡改事实。”《独立中文笔会章程》第8条也明确规定:“本笔会主张,中文文学工作者不得滥用言论自由、写作自由与出版自由。本笔会反对以任何政治的、个人的或其它目的,用中文或其它文字进行侮辱、诽谤、捏造或故意传播谎言。”

本会会员陈渝林出版、发行《婆娑谍影》一书,其行为已严重违反《国际笔会宪章》和《独立中文笔会章程》。作为该书造谣攻击和诽谤的受害者,参与本声明联署的独立中文笔会会员,严正谴责陈愉林会员的这一行为,要求其对出书造谣攻击、诽谤笔会同仁的行为作出深刻反省,并向受伤害的会员同仁作出郑重道歉。同时,我们要求陈愉林会员立即停止《婆娑谍影》的发行和销售,并收回流出的该书,所有存书予以销毁,消除恶劣影响。我们也保留采取进一步法律行动的权利。

联署人:

王 丹   陈破空   杨建利  盛 雪  心 语   蔡咏梅  孟 浪   曾建元  胡 平  陈奎德  张小刚  蔡 楚  贝 岭  徐文立  李进进

2015年12月1日

因言获罪:舆论监督与权力的博弈

 

 

因言获罪:舆论监督与权力的博弈

 

 

  回访

  因言而遭难,谢朝平、王鹏曾身陷囹圄,仇子明被网上通缉。他们因为特殊的符号意义,注定要被写进历史。2010年岁末,谢朝平、仇子明、王鹏分别接收了《法治周末》记者的采访,回顾他们的心路历程

  法治周末见习记者 李秀卿  法治周末记者 李恩树  北京报道

  《法治周末》:确切地说,应该是记者谢朝平,你写《大迁徙》和仇子明揭露上市公司黑幕,是基于何种考虑? 

  谢朝平:库区的移民太穷、太苦、太可怜;渭南的个别官员太贪婪、太腐败、太可恨。我在接受审讯的时候,也跟当时负责记录的警察说了这句话。三门峡的移民是一部血泪史,我在采访过程中,有的时候禁不住流泪。我不该流眼泪,但是,忍不住。  

  此外,当地移民资金也有问题。中央拨了好几个亿,根本到不了移民手里。我得知问题的严重性后,心情很不平静,我的朴素想法是,如果反映出来能解决问题,也算功德无量。  

  仇子明:调查报道就是试图挖掘被掩埋的真相,而且是公众想知道的,因为它侵犯了公众的利益和现行的法规政策,这是我的出发点。 

  《法治周末》:当初去做这件事,想到过可能面临的后果吗? 

  谢朝平:当时想都没想。有的出版社看了书稿以后说,稿子很好,但是我们不敢出。我把握的原则是,不反社会,仅仅针对某个地方的事情以事实说话,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写出来,都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对民事侵权诉讼有思想准备,我的证据也多,但是根本想不到以刑事的方式追究我。 

  王鹏:我没有想到,行使正当权利会被如此迫害。我只会从法律角度考虑问题,违反法律的荒谬行为谁也预测不到。我举报只是出于一个公民的社会责任感,换成其他人我也会举报。  

  仇子明:考虑过,可能会打击报复,甚至打官司。但是没想到会用刑事手段对付我。  

  《法治周末》:回忆那段短暂的失去自由的日子,对你们意味着什么?  

  谢朝平:一笔财富。有人安慰我说,没坐过牢的男人不是完美的男人。我觉得,像我这样从事记者职业的人,有这个经历也好。今年6月我在写一本小说,里面有个情节:一个记者采访时被抓进监狱,我还犯愁怎么写,监狱是怎么样的生活?现在知道了。  

  更重要的是对我意志的磨练。我想,进去不一定完全是坏事。我认识了更多新闻界的朋友和学者,他们的知识和做人的品质,我都可以学习。  

  以前,我不太关心外面的事,现在我关心了。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面,我们需要相互支持。

  王鹏:被刑拘的这9天对我意味着痛苦和煎熬。我特别担心家人,特别担心有进一步的迫害,心理压力特别大,我希望公权私用的事以后永远不要发生。 

  仇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希望我的事情能妥善解决,责任人受到处理,类似的冤假错案不要发生,公权私用完全禁绝,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是媒体实事求是的报道,是大众对公权私用的唾弃与愤恨,是整个社会强大的正义感救了我。 

  《法治周末》:对社会、对人的认识,对职业的态度,会因为此而改变吗?  

  谢朝平:9月19日晚上,我回京之后,好多记者在机场采访,问我这30天是怎么过来的。我说,以一个老检察官同一群警察切磋业务的方式过来的,以一个记者同腐败分子以及他们的家丁进行斗争的方式度过的。这几十天,不是他们把我踩在脚下,是我把他们踩在脚下。  

  我不会放弃我的尊严。首先,我跟他们说,帮老百姓说话不会错。如果这是一种错的话,只能归咎于社会的错,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我坚信自己没有错,这是支撑我的最强的信念。  

  仇子明:我觉得没有太大影响。做记者这么多年,没什么改变的。做事情的时候,不太考虑事情做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而是怎样把稿件做到最好,只考虑对我的职业负责。很多群众对我寄予一种信任,把一些独家信息提供给我,对此我非常感谢,我尽量转给比较合适的媒体同行去做。  

  《法治周末》:被拘押期间,你准备把一句话写在逮捕证上:“总有一天,历史会审判炮制这张逮捕证的人。利用司法之手、制造文字狱的腐败权贵及他们的家丁,一定会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中国真正的民主法治万岁。”这句话,你表达的是一种呐喊还是谴责?  

  谢朝平:两者都有。那天是9月17日,那是他们的最后一天,要么放我,要么逮捕我。我想,逮捕我的话,我也搞一点动静,不想让他们白白地整我。早上,就想了这么一句话。我想,这句话写到逮捕证上之后,我再也不会签了,你必须拿这个逮捕证逮捕我。  

  那天提审了两次,我怕一激动忘了词,就先写好放到裤兜里。我跑出去一看,是检察院的两个人,问了几个问题又走了。中午又喊我出去,我又把纸条放在裤兜里。到了门口,看守说,把东西拿上。我问,要换地方?他说,要放你走! 

  《法治周末》:对那些施暴者,是否恨他们?  

  谢朝平:我跟一个警察说过一句话,我是肉体上失去了自由,你们是灵魂失去了自由。其实你们比我更可怜。我要是失去自由,早晚会恢复。而你们,一辈子恢复不了。他们中有些人既可怜又可恨,没有正义感。他们问我,你觉得你有罪没有?我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罪,到最后你们也找不到我的罪,早晚你们要把我放出去的。  

  仇子明:不恨,因为他们针对的也不是仇子明,是舆论监督。  

  《法治周末》:事件发生之时,你们身边或作品中的人,有没有表示某种形式的声援?  

  谢朝平:移民们组织了500多人,准备探监,他们说要一个人送我一元钱。我出来那一天听说了这件事,很是感动。后来,他们来了几拨人到北京来看我。前不久,他们先是60个人给渭南市委、市政府写信,要求取消对我的取保候审,但没人理他们。后来又有一万人签名、写信,还没人理他们。这些移民后来就到西安和北京上访,要求取消对谢朝平的取保候审。有个移民代表没能来看我,托人带了一袋花生,那份情谊我记下了。他们到北京来了之后,住的条件非常简陋,吃的饭都是自己从陕西带的咸菜和饼。  

  仇子明:感谢报社和同事,我的领导站出来说话。这样的集体让我有归属感,与总编只见过一面,对我并不了解。  

  《法治周末》:经历这样一场磨难,现在的生活恢复正常了吗? 

  谢朝平:我目前还在取保候审阶段。本来他们抓我的第二天,有一家报纸要我去上班。回来后的很长时间在治病,身上长了很多疮。另外,媒体不断采访。出于感谢,只要媒体找我,我都接受采访,这耽误了很多时间,但我心甘情愿。那几个月我基本没有收入,还好,以前检察院那边有工资。其间,亲戚朋友不断往北京跑,为我的事提心吊胆,增加了他们的负担。现在,生活基本恢复正常了,慢慢会好起来的。

  王鹏:到目前为止,造成我这个冤假错案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斩断;对我刑讯逼供把我打出后遗症的石某还没有处理。我父亲被非法拘禁几天也没人管;我外公因我这个冤假错案悲愤交集脑溢血偏瘫;已经答应的3万元赔偿还没有到位。我的事远远没有解决,人也没有安全感,我心灵的创伤永远无法愈合。 

  仇子明:事情过去就正常了。后来,遂昌方面向报社和我本人当面道歉,来了一个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以及当地宣传部部长。其实也没什么解释,就说这个事情里面有失误。

 

  回放

  舆论与滥用公权的对峙

  法治周末见习记者 李秀卿  法治周末记者 李恩树

  12月26日,当谢朝平坐在记者的面前时,回忆起3个多月前那段身陷囹圄的经历,依然难以平静。

  2010年,警察与记者、作家及举报者之间的一出出“追捕”大戏密集地上演。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经济观察报》记者仇子明被网上通缉,《大迁徙》作者谢朝平和举报者王鹏先后被刑事拘留,一时舆论哗然。

  谢朝平:《大迁徙》惹祸

  8月19日下午5时许,自称“人口普查”的警察冲进谢朝平在北京的住处,将他戴上手铐抓走。 

  进入谢朝平家的是陕西省渭南市公安局警察。随后的两小时,警方搜查了谢朝平的住所,带走了他的书稿、笔记本电脑、录音笔和U盘。谢朝平被告知:涉嫌非法经营罪。 

  从这一刻起,“渭南书案”的特殊章节被写进了中国新闻出版史。 

  55岁的谢朝平被抓,祸起于《大迁徙》。这是他用3年时间写成的三门峡移民史,内容涉及移民款被挪用等敏感问题。时任检察日报社所属《方圆》杂志记者的谢朝平,在采访写稿之余,利用2007年到2010年期间的周末与假期,断断续续地完成了这部35万字的报告文学。 

  当初,在曲折地联系过几家出版社之后,山西《火花》杂志社最终同意以2010年增刊的方式出版《大迁徙》,印务费用则由谢朝平自掏腰包。6月26日,《大迁徙》送到渭南。

  次日,渭南市文化稽查队以“杂志属非法出版物”为由,将其全部没收。与此同时,三门峡库区各县市政府还派出公安、乡镇干部和文化稽查队员从移民家里搜走《大迁徙》。后来,谢朝平对审讯他的人说:“不要复杂化,不要政治化,你们要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你们不是家丁,是人民警察。” 

  按照规定,媒体出版增刊须逐级上报审批,但《火花》杂志社没有履行这个程序。渭南警方以及那些查抄《大迁徙》的权力部门,正是抓住了这个瑕疵大做文章。 

  被羁押期间,谢朝平无法接触外界信息,直到出来后才知道,“外面”的舆论早就沸腾了!事后,他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文学都无法成为人们最后的精神“避难所”时,我们该怎样解读这个时代的密码?

  著名作家铁流等文学界人士强烈抗议警方拘留谢朝平,上百名作家和学者联名呼吁各界关注“渭南书案”。此时,社会舆论一边倒,呼吁释放谢朝平的声音不绝于耳。香港树仁大学教授魏永征撰文指出,根据最高法、最高检的司法解释,只有不是国家批准的出版单位印制的、且在社会上公开发行的出版物,才属于“非法出版物”。而《大迁徙》属于《火花》杂志社的增刊,虽未经报批,程序有违规之处,但不是“非法出版物”。

  学者展江发表评论,将渭南警方的举动称为“以刑事手段来对付一个作家的正常表达”。

  虽然谢朝平并不知道外界舆论对他的声援,但他却没有屈服,谢朝平告诉审讯他的警察:“如果你们不想成为中国或世界媒体的焦点,最好放了我。”警察冷笑着说;“你太看重自己了吧。”谢朝平说:“不信走着瞧。”  

  9月初,第八届全国检察长会议在南宁召开,最高检察院副检察长胡泽君出席了会议。与会人员还包括陕西省检察院主要领导和渭南市检察院检察长刘伟发。消息人士证实,三级检察机关的有关领导对谢朝平一案交流了意见。 

  在被渭南市警方羁押的第30天,谢朝平以他曾经担任检察官的经验,认为当天将对他批准逮捕。直到此时,他仍然没有放弃抵抗。

在接受《法治周末》记者采访时,谢朝平回忆说,他准备借警察让他在逮捕证上签字的机会,写上这样一句话:“总有一天,历史会审判炮制这张逮捕证的人。利用司法之手、制造文字狱的腐败权贵及他们的家丁,一定会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中国真正的民主法治万岁。”

但是,谢朝平在第30天等来的不是逮捕证———渭南市检察院认为,谢朝平涉嫌非法经营罪证据不足,决定不予批准逮捕。9月17日下午,渭南警方为谢朝平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当天晚上,谢朝平回到北京。

  仇子明:记者报道新闻被通缉

  7月27日22时,《经济观察报》常务副总编辑王胜忠安排下属,通过微博披露了一个令新闻界极度震惊的消息:该报记者仇子明被浙江丽水市遂昌县公安局以“涉嫌损害公司商业信誉罪”,认定为刑拘在逃人员,在公安系统网上予以通缉。

  经济观察报社进入了紧张状态。“在那一个刻不容缓的晚上,我没有怀疑更没有犹豫,我选择了来出面处理这一事件,不是没有不同的看法和不同的声音。”事后,王胜忠告诉《法治周末》记者。 

  从6月5日到7月17日,仇子明在《经济观察报》上连续发表3篇报道,指上市公司凯恩股份公司在国企改制、土地转让以及上市公司资产转让等环节,涉嫌贱卖国有资产等问题。

  7月28日,经济观察报社发表了一份措辞强硬的声明,称记者仇子明在对凯恩股份公司进行调查的过程中,曾多次受到利诱和威胁。声明对遂昌县公安局滥用公权、压制新闻监督的做法提出强烈谴责。同时,呼吁新闻出版署、中国记协采取维权行动,维护新闻工作者的正当采访权和报道权,保护新闻工作者的人身安全。

  在被通缉期间,仇子明被迫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躲过一劫。他至今不肯透露具体地点。“这些秘密,要一辈子带进棺材里。”仇子明告诉《法治周末》记者,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当时是属于窝藏逃犯。一旦公开相关信息,保护他的人难免遭到打击报复。 

  7月29日,事情出现了转机。这天早上,《经济观察报》大股东泛海集团开会商讨下一步对策。不久,律师打电话告知,遂昌县公安局已经决定取消通缉并道歉。

  当天下午4时左右,《经济观察报》收到丽水市公安局传真的新闻通稿,表示遂昌县公安局因仇子明“涉嫌损害商业信誉罪”采取刑事拘留的决定不符合法定条件,责令遂昌县公安局立即撤销对仇子明的刑事拘留决定,并向其本人赔礼道歉。

  第二天晚上,遂昌县委宣传部部长、县公安局副局长赶到北京,向经济观察报社和仇子明道歉。

  12月26日,仇子明接受《法治周末》记者采访时表示,“已经预料到他们以道歉来收场”。

  王鹏:举报招来跨省追捕

  谢朝平的“渭南书案”和仇子明被网上通缉引发的舆论狂涛尚未完全平息,11月23日,甘肃省图书馆工作人员王鹏因在网上发帖举报他的同学马晶晶,被宁夏吴忠市利通公安分局以“涉嫌诽谤罪”刑事拘留。11月23日至12月2日,王鹏被宁夏吴忠警方关押了9天。

  此前,王鹏曾多次举报他在兰州大学的同学马晶晶,后者被怀疑在其官员父母的帮助下,在宁夏回族自治区公务员考试中作弊,得以顺利进入银川团市委工作。

2007年6月毕业前夕,银川团市委还没有进行公务员招考,马晶晶将其就业单位填写为银川团市委。2007年7月,宁夏公务员考试开始报名,马晶晶报考了银川共青团市委学校部科员一职,并且在笔试和面试中都取得了第一名,顺利进入团市委学校部任职。+

  警方称,王鹏损害了公务员考试的秩序和声誉,严重危害了国家利益和社会秩序。宁夏回族自治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称,经调查“发现举报内容不属实”。

  早在2009年3月,公安部下发的“关于严格依法办理侮辱诽谤案件的通知”说:“如果将群众的批评、牢骚以及一些偏激言论视作侮辱、诽谤,使用刑罚或治安处罚的方式解决,不仅于法无据,而且可能激化矛盾。”利通警方显然没有重视这个通知,且在没有管辖权的情况下,介入自诉案件,对王鹏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再次点燃了舆论之火。 

  迫于舆论压力,12月2日零时许,吴忠市委向新华社记者通报,决定纠正利通公安分局对王鹏的错误拘留,并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 

  王鹏随即被吴忠警方释放。对此案负有责任的利通公安分局局长何泽祥、政委汪红东被免职。

点评:言者无罪

范以锦

  仇子明———因新闻报道获罪;谢朝平———因书的内容涉及监督获罪;王鹏———因网络举报获罪。2010年,某些权力对言论的不当干预,依然有恃无恐。

  经过媒体的广泛讨论,是非曲直一目了然,抓捕就是想让人闭嘴。比如抓捕谢朝平,就是想阻止《大迁徙》的发行。本质上来说就是压制民意、压制正当的舆论监督,但又说不出口,于是无端制造出“非法经营”之罪。

  然而,这种罪名对谢朝平来说,无论法理上和逻辑上都是错误的。只要是正规的报刊社增刊是常有的事,增刊要报批,报刊因为时间急来不及或其他原因先出后报批或不报批的情况常有,即便要处理也是由出版管理部门作为“违规”行为查处。

  谢朝平是通过山西省文联主办、全国百家社科核心期刊《火花》杂志的增刊将他的作品刊印的。尽管《火花》杂志增刊的报批手续还没有履行完就印刷了,但就谢朝平的责任而言,他是一个作者而不是出版者,违规也是杂志社的事,与谢朝平不沾边,更谈不上犯罪。这只能说明某些权力对舆论监督的抗拒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至于其他关系到监督的案件,有的可能“言”中有不完善之处,或有值得探讨的方面,但属“言论”范围,从当时警方所掌握的材料来看,根本构不成犯罪。反过来说,为什么揭露出来的问题你可以不闻不问,而被揭露者一报案你就那么积极?这种反差很值得怀疑。

  因“言”获罪,隐含于背后的是权力的不当干预。警方要办的案件很多,为何接到企业报案不加分析就立案通缉呢?怎么能够对没有管辖权、且属于自诉性质的案件,而跨区域地去抓王鹏呢?而且公检法几个部门联合开会讨论这一案件,这是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大案要案吗?是谁指使召开这样的会议?纠正错案时对这些要害问题往往避而不谈或含糊其词,虽然不当执法行为被阻止,当事人获得了一定的自由,但未一追到底弄个水落石出。

  从表面来看,抓捕王鹏是警方的不当执法行为,警方赔礼道歉了,对案件的当事人还作出了免职等处理。然而,人们有理由问,警方是始作俑者吗?跨省抓捕王鹏看起来是警方所为,实际上,背后明显有人指使,但隐藏在背后的权力始终未能浮出水面。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处理责任人,也不过是为了敷衍舆论。

  某些公权力结成了利益关系网,媒体不监督往往解决不了问题。因此,媒体对因“言”获罪的案件的关注、质疑是职责所在;媒体的强烈抗争,折射出媒体人对“安全感”的忧愤。在网上通缉仇子明的案件中,《经济观察报》的抗争和全国舆论的声援都是正确的,因为警方对仇子明网上通缉明显缺乏证据。《经济观察报》和记者仇子明坚持认为是正当的舆论监督,如果地方官员认为报道失实,可以向主办单位和主管部门反映;如果相关企业认为是恶意伤害了他们的企业信誉,也只是民事侵权。警方介入抓人,无论如何都缺乏法律依据的支撑。如果不是全国媒体的声援,仇子明也许真的就被刑拘了。舆论监督被无理打压,依然要靠媒体之间形成合力,维护自身的合法权利。

  然而也有人对其中的一些案例提出责疑。比如,有人认为仇子明的采访不够深入,“客观”、“平衡”欠缺。如果责疑属实,也只是采访的作风与技巧的问题。如果对某篇报道产生疑问就抓人,媒体人随时都有可能在某种借口下被无理打压,记者履行职务就会面临巨大的危险,舆论监督也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间。

  舆论监督,就是对公权力的监督。但是,在现实中,某些掌握公权力的官员变着法子压制言论自由、抵制舆论监督。对不中听的话,动辄扣上“诽谤”的罪名。姑且不论民众反映的许多情况其实是真实的,即便反映错了、即便有些言论偏激,就能扣上诽谤的罪名吗?普通百姓或许因为信息不对称,反映的问题有很多局限,但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反映的问题都是绝对真实的。对未证实的“悬疑”问题,进行监督,提出责疑,实属正常。何况批评错了,官员解释的渠道和办法肯定比民众多。为何有些人惧怕批评呢?要不自身不正,以压制来掩盖自己的问题;要不就是自身的民主意识、权为民所用的观念依然淡薄。

  类似的事件今后也许还会发生,但媒体和民众的监督依然会在排除阻力中继续前行。当然,民众都希望在广开言论方面少点阻力;也期待对那些因“言”获罪的案例能一查到底,彻底查清事件背后的权力的不当干预。果真如此,因“言”获罪的案例会大大减少,言论自由的空间会越来越大,民主政治的步伐必将大大加快。

(作者为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教授)

贝岭受邀为第七届菲律宾国际文学节主宾之一

贝岭受邀为第七届菲律宾国际文学节主宾之一

2016年4月26日,独立中文笔会会长贝岭、《自由写作》网刊前执行编辑王一梁分别飞抵马尼拉,以流亡作家身份受邀参加第七届菲律宾国际文学节(7th PHILIPPINE INTERNATIONAL LITERARY FESTIVAL)。现在曼谷的流亡诗人、笔会理事逸风本也受邀在菲律宾图书展上以作品摊位呈现他诗作的英译,可因护照无法签证未成行,独立中文笔会会员李毓已抵马尼拉,将列席该文学节。

贝岭、王一梁与JO-ANN MAGLIPON 合影。JO-ANN是活跃于70年代的独立记者,菲律宾发行量最大的杂志,YES的主编,同时还担任着拥有23家杂志,15家网站的出版集团的主编。

貝嶺與王一梁與JO-ANN MAGLIPON合影

第七届菲律宾国际文学节(PILF)于2016年4月28日-29日在奎松圆形纪念广场(Quezon Memorial Circle)、QCX博物馆举办(QCX Museum, Quezon Memorial Circle),这是菲律宾国家图书发展署的标志性项目。该国际文学节已成功举办了6年,在过去的6年中,这一活动都是放在11月举行,今年移至4月举办。菲律宾国际文学节(PILF)旨在通过作者与读者问答对话的实践活动,弘扬文学,推出优秀文学作品,以促成菲律宾文学出版日臻成熟。

贝岭在开幕式上致辞并分别用英文和中文朗诵自己的诗歌

贝岭在开幕式上分别用中英文朗诵诗作

今年的菲律宾国际文学节主题为“对抗遗忘”(AGAINST FORGETTING),强调创作的作用,个人如何打破沉默,或以貌似徒劳无益的行动来对抗遗忘。该文学节首日的主题为“对抗遗忘”,次日则将针对文学编辑、书籍设计、写作、出版策略、版权交易等议题,展开圆桌会谈。

自2010年始,历届菲律宾国际文学节聚集了国际及本土作家、插画家、出版人及文学爱好者前来参与,是菲律宾文学的年度焦点。因菲律宾国际文学节全程以英文进行,在亚洲具独特性,吸引了不少具影响力的文学家以及出版人参与盛会,如普立兹小说奖得主(2003)爱德华·琼斯(Edward P.Jones)及普立兹小说奖得主(2008)朱诺·迪亚斯(Junot diaz)等。

贝岭将以双主宾之一及多项专题与谈人身份与会,于4月28日的开幕式上以中英文朗诵诗作〈放逐〉;另外,他和另一位主嘉宾Jo-ann Maglipon分别发表简短的主题演说;当日下午,则受邀参加另一场“给年轻诗人的信”(Lettrs to a Young Poet)四人对谈讨论。

王一梁则受邀参加“作家是自由的吗?”专题对谈,宣读他特为这次文学节写下的专文〈亚文化世界里的绝对自由写作〉。

贝岭,王一梁参与WRITET IS FREE 的讨论

贝岭、王一梁参与WRIETES IS Free

言论或写作自由是一个古老而经久不衰的话题,因作家以精神自由、写作自由、真实记录为己任,而掌权者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总是要限制打压这些自由。作为一个从事编辑写作数十年的流亡作家,王一梁将通过自身的写作史,从作家的思想谈论作家的写作自由。

贝岭促成了独立中文笔会会员获邀参加入本次文学节,以促进中文文学与菲律宾文学的进一步交流。由于该文学节今年的主题为国家迫害下的文学创作,当代菲律宾马科斯政府专制时代的受难作家Pete Lacaba 、 Ericson Acosta和Karina Bolasco将三方对话。

菲律宾官方对于自由创作和出版的强力支持,亦和香港出版人桂民海、李波被绑架至中国事件,导致香港出版业遭受重创的情形形成鲜明对比。

第七届菲律宾国际文学节(PILF)由菲律宾国家图书发展部(NBDB)主办。

PILF blog:https://litfestphilippines.wordpress.com/

PILF Facebook event page:https://www.facebook.com/events/673637046109828/

(秀萍等撰文,贝岭、李毓、王一梁、逸风亦为本文作出贡献)

 

附注,JO-ANN是活跃于1970年代的独立记者,菲律宾发行量最大的杂志,YES的主编,同时还担任着拥有二十三家杂志,十五家网站的出版集团的主编。

(秀萍等撰文,贝岭、李毓、王一梁、逸风亦为本文作出贡献)
      

笔会会员在台北聚会的一些信件

 

笔会会员在台北聚会的一些信件

 

【2016年4月21日 孟浪发出提议】

关于就笔会危机展开台北对话的建议

贝岭、天琪、滕彪、建元暨各位:好!

        基于挽救笔会免于分裂当需作出最后努力的善意,基于对话仍然可能是走出笔会困局的最佳途径之一,值此汉藏会议在台湾举行,至少10-15名会员与会或正在台北之际,这是一个双方及会员们共同恪守笔会宗旨精神坐下来面对面恳谈、尝试寻求突破、解决危机的难得机会。

        抛离虚拟世界隔空交战的种种弊端及戾气,让位于人与人实体会晤的诚意互动,各位是否认为值得珍惜台北这次可能的最后机会,是否可以共同努力本着理性和良善来发现一线转机?

        建议现居台北的会员贝岭、王丹、曾建元以东道主的友好身份,近日内发起所有在台北会员的内部对话会,诚恳邀请双方会员和选择中立的会员参加,对话不预设任何条件。

        建议对话由滕彪、建元召集。贝岭已同意展开此次对话,滕彪和建元也同意由他们二位召集。(王丹暂未联系上)

        未知各位的意见如何?或可就此努力做一下尝试。

                                                   孟 浪  4.21

【2016年4月21日 · 曾建元回应】

诸君:

        我会在周五下午主持藏汉会议场次

        和大家见面

        我必须坦承以告

        我很不习惯

        笔会部分会员涉及人身攻击的网络发言

        因此对笔会感到无比灰心

        但秉持着对于文学的敬意

        和不舍各位为创作自由所承受的苦难

        我仍愿意和大家一起努力来面对解决笔会的问题

                             元

2016年4月21日 · 滕彪回应

        我也和建元教授有同感。我这些天都在汉藏会议,如果大家都拿出诚意,至少可以改善目前的彼此敌意的状态。

                         滕彪

【2016年4月22日 · 王丹回应】

        身为会员,只要时间上可以,我愿意参加讨论。

                        王丹

【2016年4月24日 · 王丹回应】

孟浪,建元,滕彪:

        非常抱歉,我今天早起开始发烧,现在加重,应当是感冒。刚去诊所,医生叮嘱在家休息,晚上就只好告假缺席了,请谅解。

                        王丹

【2016年4月28日】

滕彪、建元、王丹及贝岭:好!

        本来趁这次有那么多会员难得面对面在台北聚首对话,不预设任何条件的对谈,无论如何是对的、正确的,要感谢滕彪、建元的明确认同。可惜,天琪拒绝出席,xxxxx,至为遗憾。                         

                         孟浪

 

消息:瑞典电视台聚焦香港铜锣湾书店

 

消息:瑞典电视台聚焦香港铜锣湾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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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电视台(Sveriges Television AB,简称SVT)国际文化节目《眼镜蛇(Kobra)》4月26日播出半小时专题片,聚焦香港铜锣湾书店桂敏海、李波等五人失踪事件(Causeway Bay Books disappearances)。

节目对焦灼时代氛围下香港2014年发生的“雨伞革命”作了回溯,实地勘访了人去楼空铁将军把门的铜锣湾书店。
节目采访了致力倡导言论自由、捍卫香港核心价值的多位港人,如电影《十年》监制蔡廉明(Andrew Choi)、知名电视记者吕秉权(Bruce Lui)、“人民公社”书店店长阿Paul(Paul Tang)等,也对亲建制的“帮港出声”发言人李偲嫣(Leticia Lee)进行采访,呈现了客观、多元的声音。
为了让瑞典观众更多了解失踪三个月后突然在中国中央电视台现身“认罪”的瑞典公民、出版人桂敏海,该节目的主持人Kristofer Lundström专程飞往台湾花莲采访桂敏海的老友、同行、诗人孟浪(Meng Lang),追寻桂的故事。
该节目拍摄期间正逢香港本土电影《十年》获颁第3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节目也录下了这部在中国连片名都遭封杀的禁片在香港街头露天放映广受欢迎的情景。

以下是该专题片视频链接:

http://www.svtplay.se/video/8094335/kobra/kobra-avsnitt-7-2

Del 7 av 10. I höstas försvann den svenske förläggaren Gui Minhai spårlöst på sin semester i Thailand. Fyra av hans medarbetare i Hongkong blev kidnappade, bortförda av de kinesiska myndigheterna. Känsliga filmer tas ner från repertoaren. Tidningar och museer idkar självcensur av rädsla för repressalier från Beijing. Hur mår egentligen yttrandefriheten i Hongkong? Programledare: Kristofer Lundström och Lina Thomsgård.

Kan ses till tor 23 jun (54 dagar kvar)

Alla avsnitt av Kobra

 

消息:庄晓斌申请加入独立中文笔会的声明

 

 

庄晓斌图片

消息:庄晓斌申请加入独立中文笔会的声明

 

流亡来到法国已经八年多了,自己被使用中文的广大读者们褒誉为作家,也已经有二十几年的光景了,虽然说不上是著作等身,但见诸于报刊、印成铅字和装订成书的作品大约也有几百万不止了吧?

也曾有人把一顶著名作家或知名作家的“桂冠”扣在了我的头上,但是我最乐意顶戴的却是“囚犯作家”这个称谓。不是因为此称谓更能得到人们的敬重,而倒是这个称谓更能昭示自己身份的卑微。十几年前,我在北京街头,混迹在卖老鼠药的小商小贩之间,公开摆摊卖自己的苦难之作《赤裸人生》时,就在摊前铺上一块白布,上面是我写的一副长联,这幅对联是这样写的,上联是:“当作家太艰难,身着赭衣,肩负桎梏,戴着镣铐闯文坛”;下联是:“做赤子不轻松,心有良知,情系中华,语不惊人死不休”。横批的四个大字是:“自作自售”。

作家是一个可以让人引为自豪的称谓,但是我得到这样的桂冠却是充满着血泪和艰辛的。当年在高墙电网之下,我用牙齿做铅笔刀,创作那部苦难之作《赤裸人生》时,我根本就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真的能成为一名作家,那时,我只是怀有一腔义愤和热血,只是想把自己对人世的感悟在自己的生命完结之前留给人间。根本不敢奢望有一天自己浸透血泪的这些文字还真的有一天能公开发表,成为可供读者们欣赏的文学作品。自己也能成为一名作家的。

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这样写道:“世界上的文字大多都是墨写的,但也有的文字是用血写的,假如读者们感到我的作品相对厚重,这其间的差别当然就是血写的文字要比墨写的文字更深沉更痛楚的缘故,因为血水当然是要比墨水更沉甸甸了。”

过去在中国大陆,也曾有文坛大腕级的人物要引荐我去加入大陆上的那个御用文人的组织,即中国作家协会,但是我自知自己和这些体制内的作家不是同类人,因此也没有去领受那种荣宠。流亡海外之后,早在几年之前,就有朋友推荐我去加入海外的独立中文笔会,但那时也还没有那种“终于找到了党组织”的冲动。

那么现在我又为什么自愿要加入以贝岭为会长的独立中文笔会呢?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或曾是我感觉到我和独立中文笔会的某些人的气味相投吧?令我钦佩的是,在阿海被跨境绑架这件事上,贝岭所付出的不懈努力。没有他锲而不舍的去调查真相,并昭告天下,绝对不可能引起国际舆论的广泛关注。而没有国际社会的关注,阿海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自信,我加入独立中文笔会后,或恐不会亵渎笔会的荣誉,也愿意为繁荣中华的文学事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还是曾写在政治禁书里的一句话:“点燃自己,去照亮别人,拼将余生的一切能量都燃成灰烬,索取的就是那一点点的光明……”为此,我郑重声明,我自愿加入以贝岭为会长的独立中文笔会,愿意遵守独立中文笔会的章程,履行笔会会员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为捍卫言论写作自由,繁荣中华的文学事业笔耕不辍,争取能创作出更多的优秀文学作品以飨世界上各种肤色的读者。

庄晓斌

2016年4月25日于法国兰斯

 

庄晓斌简历

庄晓斌,汉族,1952年生于黑龙省绥化市。文革期间因替其兄庄彦斌往香港电台投寄“反革命挂钩信”获罪,被判无期徒刑,其兄被判死刑,死于非命。因其在服刑期间撰写七十余万字的自传体长篇小说《赤裸人生》,而在中国大陆文坛,被誉为戴着镣铐闯进文坛的“囚犯作家”。美国自由亚洲电台“文学禁区”节目于2015年12月,开始连播庄晓斌所撰自传体长篇小说《赤裸人生》,并给予高度评价。

庄晓斌在2008年流亡法国,过去在大陆时任职《知音》杂志的编辑记者。庄晓斌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赤裸人生》、《老面兜》两部文学作品,以及二十余本政治禁书,过去在国内当编辑记者时,另有百余篇文章见诸于报刊杂志,刊印成铅字的文字逾百万字。目前台湾铜锣湾出版社即将出版的政治禁书《2017中国巨变》由庄晓斌和刘路两人合着。

独立中文笔会关于郭飞雄在狱中病重的紧急声明

 

独立中文笔会关于郭飞雄在狱中病重的紧急声明

 

        郭飞雄是这个专制时代真正有血性、不低头,宁死不屈的政治犯。

        当他以杨茂东的名字出现在中国时,他是一位义无反顾的独立作家、文化评论家、自由文学的重要推手。是中国的制度使他走上了这条与统治者抗争,绝不妥协,面对良心的路。如今,他在狱中病重,急需治疗,且刻不容缓。独立中文笔会也代菲律宾笔会,要求广东当地的国家相关机构出面,安排并责成狱方立刻让他入院医疗,保外就医,让他平安渡过生命的危险。

                                                                       独立中文笔会

                                                                        2016年4月30日

曾伯炎:我为杨继绳的《墓碑》作证

 

我为杨继绳的《墓碑》作证

曾伯炎

 

我已84岁了。60年前青春期的饥饿,如刻在心上的碑刻,任岁月流淌的冲涮,后来温饱累积去掩盖,那些饿殍脸上如死鱼的眼神,胸腔上,裸露出五线谱一般的助骨,脸靣上,只剩的皮色骨瘦削,两个太阳穴凹下,可以装进两只鸽蛋,脚肚没了,开始是肿得小腿与大腿同样粗胀,俟后,是枯瘦成小腿与大腿萎缩成麻杆一样细嫋。多少人,就是这么几肿几缩,成了饿死鬼。

这是小涼山上中囯古拉格群島中的饿史。它的名字叫:中囯四川102信箱,省劳改局的名字叫:峨边沙坪劳教支队,对外公开的名字叫:地方囯营峨边沙坪农场。这里死的右派,因囚禁的超过甘肃夹边沟右派的数倍,死的也超过数倍。

这1957年反右运动后,省劳改局派人临时找出的一片荒山,赶造囚右派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德囯人囚死的是异族犹太人,中囯红色政权饿死的是汉族青壮年知识人,还包括将来接开荒种地的班几千劳教的少年儿童,那些稚嫩生命,更经不住大荒原上大饥饿的摧折,死亡的悲惨过程,笔者接受《南方周末》记者的采访,两年前一公开,巳震惊海内外。

大跃进引发1959年至1962年全囯大饥荒。今天,60岁以上的人,都有铭心的记忆,从劳改劳教营活出来的人,更有刻骨的记忆了。

就是在任何丰年,牢里的牢饭,也吃得囚者喊饿。那么,全民全社会都在空腹难熬,牢里的饥饿,就更加倍翻番了。若囚进前些年镇反、土改年代建的劳改农场,经老囚徒血汗打下一些基础,有些自给,还略有些抗饥资源,峨边这劳教营正白手起家,在小凉山海抜颇高的雪地开荒建牢,就更经不起这饥饿的重击了。但我侥幸活出白骨堆,回到人间,还活到84岁,岂非老天爷留我作证吗?当我看见杨继绳记录全囯饿死人的调查,写的那本《墓碑》获美囯哈佛的评奖,当局不仅阻他赴美受奖,还遭御用文人与媒体攻击,我这从饥饿中幸存者,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积怨,以证人身份出场,要为杨继绳一辨,更为饿死小凉山几千右派申冤了。

反右运动中,我由四川日报送劳教,同去劳教的编辑记者就有10人,1960年,就饿死3人,他们是出身西南联大的萧鸿逵,出自中共地下组织的高原,出自焦作工学院的薛迪生。理论组组长鲁南没死在劳教营,仍死于劳教营死人死得崩溃,农场场长梁村夫被追责判刑了,死在放她回到山东的乡下。这4/10的死亡率,洽与我在劳教营建筑中队死亡率相近。1960年1月,队长叫我领10人入原始森林打柴,不到1月,由寒冷、饥饿加超强劳作,就死了张安庆(省团校)董伦(远征军)段辉全(刚中专毕业)都是20岁出头的壮汉,董伦去滇缅打过日军,也只30来岁。

那时,一靣押人上山,一靣赶建牛棚式的工棚,农场建筑队竟有3个中队,近千人,赶建荒山工棚中,我睡过劳改犯修成渝铁路巳破烂不堪的的帐蓬,睡过猪圈。后来挤睡在那树皮板与牛毛氊搭的工棚里,半夜挤出去小便,转来就无法再挤进人缝。但是,到了1960年,自从夜半,在工棚听见有人惊呼:秦彪死了。且每天派人抬病号下山去医院,工棚对靣木工房在连夜用豁皮板钉棺材。原来睡得如罐头里沙丁鱼般的挤压,变得可横睡竖躺了,请问:被死神领走的是多少,还不清楚明白吗?最青壮的建筑中队,死亡率这么高,像教过我的化学老师張守庸年届50的人,还是1930年代清华毕业生,也押来劳教,就更难熬出这饥饿加苦役的地狱了。后来,我问川大右派学生戴虞俊,张老师与你曾在梨儿坪中队,我曾遇见,后来呢?他告诉我:饿死在1960年筑路中了。

牢中的饥饿,很典型,那么,牢外呢?

1962年,解除劳教的原四川人民出版社副总编汤远烈,专栏作家,以笔名丁老坎在民国《工商导报》写讽刺专栏,脍炙人口。他当右派是画了一张漫画,讽刺说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画了一个穿干部服的人,露出许多草,意指这特殊材料者,草包也。这种讽刺,民囯的报刋上几乎天天可见,共朝就犯禁了。这年他解除劳教获探亲假,回到成都家里,牢里出来的饿鬼,就多吃了家中定量的口粮,那时成都居民也月供粮只19斤,引起儿子口出怨言,汤远烈一气回到会理铅锌矿劳教营,就服毒自杀了。这父子关系,不是被饥饿撕裂,对人生的绝望,不是脑子肚子全被专政专出的吗?

我今天的妻告我,成都人叫的1960年过粮食关,她与三妹饿得慌了,忍不住把留给姐放学回来吃的饭,分来吃了,害得姐也脚肿,差点丧命。

我在劳教营饿得慌了,把妈的一床绣大牡丹花湘绣被靣,向森工局工人换了一斤粮票救急。妈听说了,省吃检用凑了3斤豆靣,正设法寄我,街上遇见李家永,是她教过的学生,称他正好在峨边川南森工局,可带给我。结果全带入他的肚子了。说明非劳教的工人,也是成天饥肠辘辘哟!

翌年,我奔母丧返梓,西药店工作的蒋海福告我一个惊人故事:合兴乡山上有一村,每家饿死的人断气前,都要到本村那转业军人那里去求情,请他口下留情。因为他刨死人剮肉吃,巳吃顺了口,吃出了名。凡来求她者,礼收了,情领了,仍照吃不改。由此,也可证明:牢外社会的饥饿,也非那些否定杨继绳调查者,随意以如簧巧舌能抹去的吧。

10年前,为纪念反右50周年,也为纪念死于劳教营那些右派难友,我撰写那本《幸存者手记》时,曾再回到峨边沙坪劳教茶场,除了给这本手记添补一些照片,还了解作家刘盛亚的死亡真象。有说他死于阴家坪中队,萧赛告我:刘是死于医院,他还在坟堆上插过写有名字的木牌。为什么要调查,因为刘盛亚的夫人魏德芳大姐常见靣话旧,更重要的原因是:刘盛亚是中囯苐一个写反法亚斯作品的作家,却死在中囯奥斯维辛式集中营式的峨边劳教营,更值得详记了。

找到原阴家坪中队廖卫生员,他记忆的是死在抬刘盛亚下医院途中,我记在书上。开同学会时,读了我这本手记的杨继业同学找到我,说出一段他亲历的与刘盛亚相关的情节,他说:

你知道那劳教农场用草蓬搭的医院背后的山坡,是许多死人的乱葬岗,1960年,医院旁的劳教铁厂还在炼铁,我这大学学铸造的右派还在那里掌火。这天晚饭后,叫加班抬什么上山,回来路经乱葬岗,见一个人头滾在土沟,我知道是医院埋的人,被狗刨出来吃尸体后剩的,十分痛心,便捡起来寻到那新埋的坟堆,再次埋下。埋后,发现立着一块木条,写着:刘盛亚之墓几字。

看来,萧赛说他做的标记在那乱葬岗,被杨继业证实了。只是这惨酷的后事,我压在心里,魏德芳大姐在世时,我一直不敢讲出来。

刘盛亚是那一代精英呵!父亲是北大农学院长,刘才19岁便留学德囯,21岁,就以16篇记实散文,揭露纳粹的暴行,引起轰动,为中国写反法西斯最早的作家。被那时人们称为与吴祖光这北神童齐名的南神童。且因抗战时,吴祖光很年轻就执教江安囯立剧专,刘盛亚也执教熊佛西主办成都的省剧专。而刘盛亚25岁便任川大与迁乐山的武汉大学教授。还被郭沫若聘为群益出版社总编。刘是在重庆文联被那些喝过延水只初中文化的所谓无产阶级作家,认为他到柏林留过学喝过莱茵河的水,就是资产阶级作家而打成右派哩。邓小平坚持反右的正确性,只是扩大化,刘盛亚被这么荒诞地划右派,又这么惨酷地死亡,将对这些刽子手永远钉上耻辱柱。

诬篾杨继绳的那些御用文人,让我再揭示一段饿死人的细节,出现在1960年四川成都金牛坝的地委书记会上。川报叫记者吴中福去采访巳是下午四点,他说自巳肚子饿得咕咕叫,骑在自行车上没力气,半小时的路,竟骑了1个多小时。赶到金牛坝招待所,已开晚饭,东寻坐位西寻坐位,都坐满了,只有上靣一桌坐得稀,招呼我坐下,一看,省委书记李井泉正坐上方。我巳饿慌了,埋头只顾吃,吃着吃着,只听温江地委的田春开口了,他说:李政委,温江都在死人了,我看这金牛坝还在用一桶一桶的洋芋催肥猪哩!吴中福侧目看李井泉怎么回答,只见李井泉恨了田春一眼说:我们是统治阶级,就该吃!这一句话,就把他们大门上写的“为人民服务”变成谎言与屁话了。

金温江银郫县,肥沃要数温郫崇新灌,诸葛亮谓天府之囯,即是川西这片平原,乃全囯著名粮仑。这饿死人的事,出在非战乱年月,历史未见。1962年,我到新都马家乡音乐学院农场探亲,见竹林有些庄院的门锁着,问其故?答曰:这是全家饿死的绝户也。较田春说温江地区的开始出现饿殍,更深化了。就是这年,成都亲朋告我:中山公园对靣茶馆,是北方来的汉子买女子的巿场,饿得太瘦了的女人,还嫌弃,要肥点的,用秤称出重量,像猪那么论斤计价。难道这种惨酷的悲剧,不是严酷饥饿造出的荒诞,那些诬蔑杨继绳夸大饿死人了,还用什么统计错误来掩饰,掩得了吗?百年前,列宁做德皇威亷的德奸,领5千万金马克去破坏一战与颠覆克伦斯基与孟什维克成立的民主联合政府,今天,已从德囯档案中曝光,老夫也在此将我脑库里的饥饿挡案,披露于此,而饿死中囯几千万人的挡案,最终也会大白于天下,就是打开1962年七千人大会那些逼毛泽东无法不检讨的发言,也将曝光大饥荒的许多真象!用暴力加谎言维持的政权,这两项,都不可靠,最可靠的,还是民心!

博讯:伪书<婆娑谍影>最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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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书《婆娑谍影》最新调查:系盗用“东方时代”名义出版

(博讯北京时间2016年4月29日 首发)
 
 
衣爵先生向博讯证实:《婆娑谍影》系陳愉林盗用“东方时代出版社”名义出版

 

 

【博讯4月29日独家报导】博讯4月29日收到现居香港的百岁老人、东方时代出版社社长衣爵先生的亲笔委托,要求发文博讯澄清,他证实《婆娑谍影》一书系陳愉林盗用“东方时代出版社”名义出版,并证实陳愉林冒称该出版社发行人。据包括《纽约时报》在内的海外中英文媒体过去数个月来的报导显示,该书对一批流亡海外的从事人权民主活动的人士及诸多中港台知名人士进行了恶意造谣诽谤,并在震惊国际社会的铜锣湾书店桂民海等人失踪事件中也起了“落井下石”的恶劣作用。

东方时代出版社社长衣爵的亲笔委托如下:

请发文博讯澄清:

(1)东方时代出版社证明被陳愉林阴谋盗用,追究中。
(2)陈还冒称是东方时代出版社的发行人。
(3)东方时代出版社从无与陳愉林合作出版过书籍。他说谎招摇骗钱等。
 

 陳愉林是香港五七学社出版社编辑,也是独立中文笔会会员,2015年10月他以东方时代出版社名义出版《婆娑谍影》,并以东方时代出版社发行人自称。《婆娑谍影》一书出版后因涉造谣诽谤引起广泛批评指责,一批身为独立中文笔会会员的受害人曾在博讯等媒体发表《关于严正谴责本会会员陳愉林出版发行<婆娑谍影>涉造谣攻击、诽谤本会同仁的联署声明》,受到自由亚洲电台、香港《苹果日报》等媒体的关注报导。

据了解,东方时代出版社社长衣爵先生和《关于严正谴责本会会员陳愉林出版发行<婆娑谍影>涉造谣攻击、诽谤本会同仁的联署声明》的一些当事人取得联系后,近期也对陳愉林盗用东方时代出版社名义出版《婆娑谍影》一事,正式向他们作了事实说明,并表达对盗用行径予以追究的立场。博讯将视事态发展继续跟进报导。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博讯 boxun.com)

野渡:南方系媒体兴衰与二十年中国大历史

 
 
南方系媒体兴衰与二十年中国大历史
野渡
 
 
 
 
3月28日,知名媒体人余少镭向《南方都市报》递交辞呈,在离职原因里只有一句话”无法跟着你们姓”,直指在”媒体姓党”下对媒体完全沦为宣传工具和南方系媒体沦陷的不满。
 
近年来,在”用党的意志和主张占领意识形态阵地”的严苛管制媒体环境下,中国的整个传统媒体业弥漫着浓重的严冬气氛和悲观情绪,而曾引领中国媒体行业市场化方向、被称为”新闻界良心”的南方系媒体,已经悄然没落,成为昨日黄花。
 
南方系媒体,包括南方报业集团旗下的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21世纪经济报道三大报系,以及南方人物周刊、南都周刊等报刊。一部南方系媒体兴衰史,就是中国近二十年的大历史。
 
上世纪九十年代,为摆脱6+四血案给中共带来的危机,当局把经济绩效作为执政合法性的根基,因而推动了市场经济的发展。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产生了企业家、经理人、农民工、下岗失业人员、个体工商户等新兴阶层。新兴阶层的产生,必然要求自己的权益诉求得以伸张。一部分市场化的传统媒体在经济效益追求下转型为大众传媒,为新兴阶层发声提供了有利的阵地;与此同时,一部分深受八十年代启蒙思潮影响的自由派知识分子也与市场化媒体结合,推动自由主义、普世价值等启蒙话语在中国的传播。南方系媒体就是在此背景下迅速兴起。
 
南方系媒体之兴起,首先得益于广东处于开放前沿所具有的繁荣市场经济,以及紧邻自由港香港所带来的新闻理念的影响,更有作为第一经济大省所产生的全国最庞大的新兴阶层群体作为受众。其次在于南方系媒体拥有一批怀抱新闻专业主义理想的优秀媒体人,经过南方日报总编辑黄文俞、南方周末总编辑左方、南方都市报总编辑程益中,以及江艺平、范以锦、钱钢等历任报人的努力,南方系媒体成为中国最有影响力、公信力的大众媒体。
 
官方固然在加入WTO融入全球经济体系压力下对自由派话语作了一定程度上的容忍,但是同时亦警惕动摇其政治统治的行为,因而对南方系媒体的自由派舆论话语权进行打压,2000年1月,江艺平被强行调离,同年南方周末被大清洗,代理总编钱钢调离,副主编陈明洋撤职,2004年,南方都市报总编辑程益中、总经理喻华峰因为孙志刚案的报道得罪当局而被以逮捕判刑以报复。
 
与此同时,网络新媒体兴起,推动了自由派话语在更广泛层面的传播,就公共议题发言的知识分子获得很大影响力,2004年,南方系媒体《南方人物周刊》在第七期的策划”影响中国公共知识分子50人”,使公共知识分子的”意见领袖”身份得到社会认同。
 
社交网络媒体的兴起是传统启蒙话语的最高潮,同时也是最后的挽歌。社交网络媒体一方面使”意见领袖”启蒙话语拥有了更多的受众,一方面其去中心化、去权力化的特点扩展了个人话语空间,解构了启蒙话语的单向传播逻辑,同时为公民的社会行动提供了平台。
 
新兴阶层的产生,启蒙话语的传播,使中国公民的权利意识得以提高,与之伴随的是公民权利运动的兴起。公民权利运动的经济权利诉求和政治权利诉求都对官方的列宁主义政党一元化体制造成了冲击,为了维持一党专政的统治,独步天下把专政手段与既有的社会管理体系相结合的社会控制体系”维稳体制”应运而生,以把社会矛盾”消灭于萌芽状态”为指导思想。2011年后,以拔旗斩首,遏止发展为主的维稳策略,越来越不能控制更广泛社会抗争网络的政治挑战,在政权生存的忧虑下,以对社会全面清场为目标的新极权粉墨登场。
 
意识形态领域是新极权的首要清场目标,传统媒体是首先清理的环节,作为中国传统媒体行业领头羊的南方系媒体是清理的重点。自2011年起,定点驱逐、高压审查已遍布整个南方系媒体。2013年1月的南方周末新年献词事件最终成为南方系媒体由盛转衰的标志。
 
在南方周末新年献词事件里,南周的媒体人自我设限,自我阉割,以公诸公众施压体制作为手段,所以他们的行动最终只能是一场罢工谈判事件,而不是争取新闻自由的抗争行动。当他们选择了切断与外界联系沟通,不与在南周门口示威诉求”新闻自由、民主中国”的公众不站在一起的时候,既宣告了南方系媒体的没落已成必然,新闻专业主义在极权舆论管制下的不可能,在某个意义上来说已宣告了传统启蒙时代的终结。
 
南方周末新年献词事件后,南方系媒体被整改,自由派媒体人被驱逐,调查报道被政治指令截杀。2015年8月,南方报业集团日前在广东纪委主办的网站上发布整改情况的通报,当中详细说明了集团自我审查、自我规训,已转变成以正面宣传为主,减少”负面新闻”报道的传媒。2015年9月15日的”国际民主日”,南方都市报在第24版广告版为”南方黑芝麻糊”策划的广告噱头在引发网民联想后,南方都市报的官方微信公号发了一条《意淫者,还是洗洗睡了吧》的文章,对一天前读者将这个全黑版面和15日国际民主日的联想做了一番公开嘲笑,显示了南方系媒体的堕落无极限。
 
“媒体姓党”,标志着自由派知识分子一厢情愿的设想启蒙教化大众,大众在知识分子领导指导下理性改良推动社会进步的模式的破灭。这种传统启蒙的路径模式设想认为党国必然理性认识到民主成为天下潮流,那么在启蒙影响下民间形成压力并且主动提供了党国体面下台的台阶,最终还是可能官民出现相当程度的合作,这样党国不会担忧日后的政治清算,社会避开了1989年坦克上街镇压的历史重演,知识分子不会担心出现推倒重来的暴民革命,和平转型就成为可能。
 
这种路径设想既混淆了言说者与行动者的不同逻辑,也无视了极权体制维护既得利益的铁血手段。作为这种模式典范的南方系媒体的沦陷,显示了20年间中国的历史变迁,也预示了未来转型路径抗争成为主流的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