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菲律宾之行 (五)(六)

菲律宾之行 (五)(六)

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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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吃完饭,先送我们去我们自己预定的酒店。

如贝岭所说,这段路还真不近。本来我们可以比他晚到一天,但他说马尼拉机场离市区很远,最好跟他同一天到,方便会方接机。

一梁说也好,菲律宾是个死角,我们今后专门去的可能性也不大,多玩几天就多玩几天,权当度假。订酒店是一梁的专利,虽也算个苦差事,但他乐此不疲,因为对孩子气的他来说,从预订机票酒店的那时起,他就预先进入了旅游的心情。

以前在国内对住宿从来没有太多期待和讲究,只要干净、价格公道就行,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来泰国之后,我才知道,住宿是旅游出行的重要指标。因为泰国的住宿非常多元化,并非清一色的酒店或宾馆。我们有时会因为喜欢一个民宿而奔赴一个地方,为出行预定,更是费尽心思。卫生、便宜是首选,还要考虑位置,吃饭方便不方便,如果是海滨城市,离海多远,可不可以自己煮饭,是否方便买来海鲜自己做?离机场多远?酒店是否提供接机服务,如果是在山里,有没有去市区的通勤车,等等等等。

菲律宾的住宿真贵,最低也要300元起步,最终选定一个400多元的酒店,既然当做度假,奢侈点就奢侈点。从图片看起来相当不错,气派的大厅,温馨的房间,床边还有一个小圆桌,放着一副高脚杯和蜡烛,还有碧蓝的大海作为背景……太美了!想象着从飞机倒汽车,最终到达酒店,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面朝大海点燃蜡烛,正式开启菲律宾的罗曼蒂克之旅。

面包车停在一个院子,我将信将疑地下车,一梁背着背包尾随而下,贝岭也跟着一梁下了车,好像一定要送我们进入房间才放心。我要办理入住,居然到处找不到大厅。借着院子昏暗的路灯,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像工厂门房一样,手里提着一串钥匙,领我们来到一个同样昏暗的、像70年代工厂小区的门房一样的小岗亭。司机和阿尼蔻拿着我们打印好的地址向门卫确认,没错,就是这里!

富丽堂皇的大厅呢?面朝大海的阳台呢?从一个昏暗逼仄的楼梯上到二楼,服务生把钥匙递给我们,这里!我的心已降到冰点,阿Q一梁总是在我心情低落时扮演超级暖男的角色,或者说,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他在味道可疑的房间到处寻找“兴奋点”:瞧,不是蛮好吗?粉红色的墙纸,房间这么大,床铺看起来也不错呀。

贝岭跟着进来,径直走到卫生间,巡视一下说:“哈!这motel蛮不错啊!”

我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

 Motel是汽车旅馆的意思,通俗点说,在中国被称为“炮房”或“钟点房”,难怪墙壁是令人生疑的粉红色,难怪要有一副小圆桌和高脚杯,难怪窗户没有玻璃,是与墙壁连成一体贴着墙纸的暗窗。

最可气的是,你凭什么这么贵啊?400多块,在泰国可以享受到5星级酒店或度假村的待遇了!

贝岭从厕所出来,说,明天早上你们不要自己买早饭,酒店有自助早餐,我给你们带两块面包。

不等我拒绝,他已经走了。

 这一夜,我和衣而眠。

(六)

菲律宾被称为千岛之国,由大大小小7000多个岛屿组成,16世纪大航海时代被麦哲伦发现,之后开始了300多年的殖民统治,19世纪末,美西战争后,被美国殖民半个世纪,二战后又被日本占领,战后始得独立。1946年成立共和国后,一度突飞猛进,成为亚洲四小虎之一。

但是菲律宾的政治一直不稳定,复辟独裁,然后又解禁,政治暗杀、贪污腐败充斥着菲律宾政坛,社会的贫富差距也非十分惊人。菲律宾的腐败在我来菲律宾之前就领教过了。

去菲律宾领事馆申请签证时,前面都非常顺利,听到喊我的号,我去窗口取签证。旁边的玻璃窗口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小老头。他做出一个让我付费的手势,我问,多钱?他从眼睛上面望出来,用手指指窗台。我这才发现,在窗台左角,立着一个折成三角架打印纸,向外的一面显示着:2200铢。我如数支付,一分钟后,他递出一张回执发票。能够这么顺利,不必回国,直接在泰国办成去菲律宾的签证,真值得大大庆贺一番。

一梁已经等在出口,同他一起往出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看看发票,这一看不得了,发票上开的签证费是1100铢。堂堂一个国家的驻外领事馆竟敢如此公然地腐败!我看着一梁,意思是请他拿个主意,要不要回到窗口讨回多收我的钱。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可能令他恼羞成怒把我的签证作废,据说领事馆办事员的权力很大,特别是美领馆的办事员,多少在中国不可一世的官员明星在申请时都像待宰的羔羊。一梁劝我算了,这点小钱,眼开眼闭就过去了,但是,依我的脾气性格,如果这件事我不去讨个公道,很长时间都会像鱼刺卡在我脖子,难以下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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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几分钟,没有跟一梁商量就再次冲向那个小窗口。窗口像中国老式银行的窗口,玻璃全封闭,只开一个很小的拱门,用以传递物件。我尽量把头凑近窗口,以便让他能够清晰地听见我的疑问:为什么发票上的数字与我支付的金额不一样?小老头大概没想到我有胆回来理论,一时没有想出应对之策,假装听不清我说什么。我指着发票上的数字重复了一次,他好像很无辜地接回我的发票,假装仔细地把发票看了一遍,然后又打开放钱款的抽屉做沉思状,几秒钟后,又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退回给我1000铢。仍然多收100铢,不过我已经赢得很漂亮了,不想再穷追不舍,不留余地,我接过钱,像个凯旋的将军一般走向一梁,准备接受他的褒奖。

作者:清迈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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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菲律宾之行 (三)(四)

菲律宾之行 (三)(四)

白夜

(三)

毫不夸张地说,菲律宾阿基诺(以前的马尼拉)机场是我见过的最破败的机场,还不如中国70年代一个县城的公共汽车站。在出口等贝岭时,本想买点零食或点心充充饥,虽说吃过飞机餐,毕竟现在已经下午7点了,小卖部的食品却像放了很久的样子,包装袋蒙着黑乎乎的尘埃,一下子就饱了。

走回那个出口,坐在摇摇晃晃的排椅上,我向阿尼蔻确认,从台北来的航班只有这一个出口吗?她肯定地点点头。马尼拉机场的接机处不在航站楼内,而是在航站楼对面的一排长亭。每个出口都有警卫把守,几张排椅没几个可以坐,能坐的,也都残破不堪,旁边有一个卫生间,也一样残破不堪,卫生条件尚可。

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航班延误了吗?如果不是这个出口呢?如果他不会用机场WiFi呢?我在两三个出口之间来回徘徊,不敢走远,阿尼蔻看出我的焦急,不时抬起头给我一个灿烂的笑脸。一梁已经在附近遛了好几个圈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相机把我们这个出口拍下来,给贝岭发了微信。几分钟后,我又听到上次在芭提雅的热切呼唤:“一梁,一梁!”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从排椅上弹起来,贝岭正在航站楼门口向我们使劲挥手。他身边是两个拉杆箱,黑色的汗衫,黑色的裙裤,头发束成一个马尾辫,一只手臂还挎着一件黑色外套,他还在和航站楼门口的警卫在争执什么,我们不顾这边出入口处警卫的阻拦,飞奔过去。

其实航班是按时抵达的,我们把出口搞错了,而他迟迟上不了网,双方无法联系,好不容易登上微信,他按一梁发去的照片对比我们所在的出口,发现每个其实大同小异,众里寻他,蓦然回首,却看见我们几个在对面的排椅上东张西望。而他由于违规乱窜,正被警卫盘查。此时的贝岭已是满头大汗,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翩翩风采,不过一瞬间,所有的等待、寻找、焦虑都被重逢的喜悦冲得烟消云散。警卫看到我们,也不再纠缠,两个男人一人拖一口拉杆箱找到面包车。

  “Stop!Stop!”谈兴正浓,贝岭突然想起什么,拼命喊司机停车。司机嘎一声把车泊在路边,贝岭一头撞下去,打开后备箱,发疯一样在里面翻腾一通,垂头丧气地说,没有,没有!“白夜,你注意到我的黑色外套了吗?这可是我唯一的行头。”

一场虚惊!原来他上车时顺手把外套搭在座位靠背上,为了让座,又往里挪了一个座位,车内光线不明,他以为把衣服丢了。贝岭节俭成性,这件黑棉布的中式盘扣上衣,的确在很多不同的国际性场合出现过,如果去谷歌图库里搜索一下,我估计半数以上的照片都穿的是这件衣服。

似乎经过这场风波,突如其来的紧张把大家的疲倦调动了起来,车内安静下来,我开始注意车窗外的风景。车速很快,大部分路段没有路灯,车灯横扫之处,可以看到飞速后退的树木、破旧的房屋、凌乱嘈杂的夜市,以及偶尔停着的中型卡车。这种情景,似乎只在怀旧电影或我童年的记忆中出现过。

                        (四)

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前。终于该吃饭了,从下飞机开始,我的肚子就一直在闹意见。这应该是马尼拉一家有点名气的酒店,在一片漆黑中,这里像沙漠中的绿洲,黑夜中的明灯,荒野中的驿站一样,令人感到亲切而温暖。酒店的外墙是一个大大的汽车贴画造型,上面写着1939,看样子,这家店经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洪荒了。

司机没有进来,只有贝岭,阿尼蔻和我们夫妻,总共四个人,正好坐一张桌。里面没有外观的派头,但空间很大,大概有100个平米,宾客盈门,两张单薄的小方桌拼成一张长桌子,最多能坐四个人。里面熙熙攘攘,服务员、食客穿梭往来,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阿尼蔻挑选一张中间的座位安顿我们坐下就去了卫生间。我发现两张桌子拼接处高低不平,且两张桌子本身都不平稳,是那种折叠架的,本想找一张平稳点的,附近几张空闲的莫不如此。服务员送来几份内容一样的菜单,我发现上面的菜价贵得惊人,随随便便一个菜就4、500披索,按7:1的比例算,也要6、70元人民币。

贝岭把菜单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你们不饿吧?不饿的话我随便点点,咱们垫垫肚子就行了,” 他举着菜单问我和一梁,“反正我不饿!我从台北出发的时候,把冰箱里剩的东西都带到飞机上了,包括半个西瓜,一碗剩饭……”

我真佩服他的本事,总能突破重重安检把剩饭带上飞机。他能够把半碗剩米饭从台北带到曼谷,并一再嘱咐接机的朋友必须吃掉,千万不要浪费。“白夜,你看这双拖鞋!”在贝岭曼谷的房间,于姐指着地上一双蓝色塑料凉鞋问我:“你发现问题了吗?”不等我回答,她就自问自答道:“不仅一大一小,还是一顺儿!”

贝岭虽然节俭成性,但同时也有着高尚的情怀,曼谷梦通它尼的房子是他用极低的价格买来的,简单装修后,本打算出租的,没租出去,索性为滞留泰国政治难民提供方便,成了名副其实的难民之家。

我的肚子早就擂鼓了,但是,既然他这么问,我又怎么好意思说,我很饿,这些哪里够呢?我只能把意见装在肚里,默不作声,一梁嘴里打着哈哈,说,你点吧你点吧。阿尼蔻回到座位,贝岭告诉她,我们已经点好了菜:三团米饭、一条10公分的干巴巴的炸鱼、一盘黑乎乎黏糊糊酱菜一类的东西、一人一小碗酸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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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三个核桃大小的饭团,按照一梁的饭量,给他一个人全部吃完都有些欠。我喝了几口汤,象征性地尝了一口菲律宾特色的酱菜,米饭一口没吃,那种干鱼在泰国路边摊随处可见,极为便宜,从来没有勾起我的食欲,自然也没买过,现在怎么会吃呢?我把剩下的半碗汤省给一梁,催促他多泡点米饭。阿尼蔻也几乎没动筷,一梁吃得最多,贝岭把最后一小块鱼夹进自己的盘子里说,一梁的饭量还是这么好啊!

作者:清迈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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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菲律宾之行 (一)(二)

菲律宾之行 (一)(二)

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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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听见一梁兴奋地喊道:“Longlive Philipines!”原来,他已经喝完两罐菲律宾啤酒,现在美丽的空姐又送来红葡萄酒,他问我喝点什么,我知道他希望我把自己的饮料换成红酒,但故意听不懂他的话外音,肯定地说:果汁!

他显得有些失望,不过,热气腾腾的便餐立马又让他开心起来。菲航的服务真心不错,3个多小时的飞行,不停地送来吃的喝的,飞机餐也比之前乘坐的航班用心得多。以前的航班常常只有三明治或面包点心,而菲航不仅可以选择牛肉或鸡肉,还能选择米饭或面条。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看来菲律宾之行注定是一次令人满意的旅程。

                            (一)

 这次菲律宾之行似乎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当时,一梁的签证马上到期,按照规定,他必须在4月30号之前出境泰国一次(这种人被称为Visa Run)。我计划办理一次回头签同他去缅甸仰光,因为,在他去过仰光之后,总是反复念叨,仰光真好,像极了他小时候的老上海。

专门起个大早,避开上班高峰期赶到曼谷。从唐人街拿回我的签证,马不停蹄地赶往缅甸大使馆。按计划,我们最好在上午11:00之前赶到,许多国家的大使馆下午都只发放签证,不受理申请签证。的士到达缅甸使馆门口,正好10:45分!缅甸使馆受理处是巷道内的一扇小门,小门紧闭,巷内空无一人,这个时间,显得过于安静了。我狐疑地望着一梁,意在让他确认没找错地方。

 “怎么会错?”他有些生气了,“3个月前刚刚来过,我有那么笨吗?!”

我们再绕到正街上的正门,铁门也是关着的,有一扇打开的窗口,我探头进去,穿制服的门卫告诉我们,使馆人员都回去过泼水节了,21号才恢复上班。那天是19号,也就是说,相差仅仅2天,却还要再跑一趟,这实在太让人沮丧了。

东南亚许多国家都过宋干节(泼水节)。泰国的宋干节是4月13——15号,而缅甸人却一直要过到20号。幸福的缅甸人民,幸福的使馆人员,不幸的我们!

 要知道从梦通它尼来一次曼谷,对于我们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虽然正常情况下只需半小时,但因为时常堵车,加之每次出去就是一整天,中午不能休息,除了非办不可的事,打死我也不会专门去曼谷玩。

回到家,疲惫而沮丧,草草吃点东西打算早点睡觉,一梁的Skype响了。贝岭发来的。他们这些朋友,分布在世界各地各自忙碌,平时也不怎么联系,这个时候发来信息,一定有事。

贝岭发来的,是关于菲律宾第七届国际文学暨图书节的邀请,时间为4月27——29号!

事情突然发生了戏剧化的转变——我们不用去缅甸了,直接在30号之前去菲律宾,既参加了国际文学节,又解决了签证问题!

我们相视大笑,这一切难道不是共时性现象吗?一切似乎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如果缅甸使馆与泰国一样16号就正常上班,我的签证办好了;或者如果菲律宾文学节是4月30号以后,一梁的签证等不住,只能再跑一趟去缅甸使馆,菲律宾国际文学节这么好的机会可能就白白错失了。

                        (二)

会期三天,一梁会出席其中两天,因此会上也只负责两天的吃住。这么高级别的国际会议,竟节俭到抠门的地步,实在让人吃惊。

贝岭是会议的重要嘉宾兼主持。那一年,因为阿海事件,他在国际社会大出风头,所有国际一流媒体都以能邀请到他做访谈而感到荣幸。

我几乎只需把哈维尔第一次赴美日记中的肯尼迪机场改成马尼拉机场就可以恰当地形容当时的心情:在落日的余晖下,飞机降落在著名的肯尼迪(马尼拉)机场。

一出机场,就看到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举着一张大A4,上面有一梁和我的英文名。这就是在邮件上与我们联系的阿尼蔻,典型的马来人,皮肤黝黑,大眼睛卷头发,个子比我还矮小,但是非常可爱的样子。目光一对接,阿尼蔻就笑吟吟地向我们走来,她告诉我们,贝岭的航班晚一个小时到,我们需要在机场等到他一起去马尼拉市。

我第一次见贝岭是在芭提雅。一个下午,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一梁。我们租住的是一家酒店公寓,长住户几乎全是俄罗斯人,偶尔隔三差五冒出来几个黄皮肤亚洲人,一问,不是韩国人就是日本人。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喊一梁的名字,莫非出现幻听了?我屏住呼吸再仔细听,没错,是有人喊他,一梁一下子兴奋起来,“贝岭,是贝岭!”一边喊一边催促我出去开门。

我们住一楼,外面就是大厅,一辆面包车停在大厅门口,12月的天黑得很早,昏暗的路灯下,从车上跳下几个人,最前面那个身材高大,长发飘飘,裙裾飞舞的人就是贝岭。

尽管我与他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之前在skype多次视频过,最近一次联系是上个月。一天早上,刚刚6点钟,他从Skype打来电话找一梁,强调美国时代周刊来采访的事。前一天说好,汉娜9点钟从曼谷包车到芭提雅,采访完,我们搭她的便车去曼谷,正好我们需要过去办事。可是那天他却突然要改变我们的安排,非要当时让我们联系曼谷的颜伯均,让他跟车一起过来。

 “为什么”,一梁不解:“不是说好下午我们跟车去曼谷,然后去梦通他尼采访颜伯均吗?”9点到达芭提雅,现在应该准备出发或已经在路上了,颜伯均在梦通他尼,汉娜也要相应地改变计划和线路,况且这么早,无论跟汉娜还是颜伯均,都不可能联系上,因为与汉娜一直是通过电邮联系的。

见一梁坚持,他在电话那头突然生气地咆哮起来:“告诉你!她是两个孩子的妈!”

电话断了,急促的挂断音传了出来,一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脸还对着电脑屏幕,满脸疑惑地看着我,面面相觑几秒钟,我们相对哈哈大笑!

那时,贝岭还不知道一梁的身边已经有我陪伴,错误地认为一梁坚持不让颜伯均跟汉娜的车来芭提雅的原因,是一梁想动汉娜的坏脑筋!

事后,贝岭打电话询问情况,在一梁汇报完正事之后,贝岭问:汉娜长得漂亮吗?直到那时,一梁才知道,贝岭与汉娜从未见过面。

芭提雅咸湿的海风中,贝岭飘逸着长发径直向我走来,短汗衫阔腿裤,背后的路灯把他的身影照得非常夸张。他几乎与一梁一样高,不过比一梁瘦,走到我面前,就像一个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身后是颜伯均,然后是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原来是”半岛”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一梁的。贝岭先到曼谷,叮嘱颜伯均不要告诉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突然惊喜。

等人是最枯燥的事,阿尼蔻的脸上却一直挂着害羞而甜蜜的微笑,显得十分有修养。一梁有多动症,除了工作,很难保持5分钟的安静。特别不耐烦等待,稍不留神,就从我的视线消失了。阿尼蔻和我老老实实地等在一个栏杆围起来的出口。

作者:清迈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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